皆大欢喜（六）
Rumlow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目送他小老板走的，等到他醒悟过来，只剩下满地狼藉。他走出餐厅，看到Betty拎着手提包正在等她，他几乎都忘了这其实是个浪漫的约会夜。
她上前关切地看他有木有受伤，柔软的手拉过他的胳膊，抚上他的脸颊，轻轻摩挲，最后停留在他的嘴唇上，轻轻抹过。
“血。”她皱着眉头说。
Rumlow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那甜蜜的、柔软的触感仿佛仍然在唇齿间，他觉得混乱无章。他不知道嘴唇是否连着心脏供血，但是那点疼痛如此鲜明，他受过很多伤，骨折、淤血家常便饭，但是从来没有这样一种疼痛让他五脏六腑都纠结起来，让他10分钟里十五次注意到那鲜明的来自另一个人留下的创口。
他必须要用什么来麻痹疼痛，不然他可能会神经质地一直注意到嘴唇上的伤口，他拥抱住Betty，女友在他怀里，柔软、温暖、实实在在、带着熟悉的味道，让他有了从梦境回到现实的感觉。
“去你家？”
他不是第一次来Betty的公寓，他们一进门就抱在一起。事实上是Rumlow迫不及待，甚至有些粗暴，鉴于他一直觉得女性Omega值得温柔地对待，但他今天他顾不上这些。他把Betty往卧室带的过程中撞到了茶几，他想干脆把Betty往沙发上放，但是女友告诉他，她这个礼拜才清洗了沙发套。于是他们继续纠缠着往卧室前进，过程中，他带倒了坐地灯，还被电线绊了下，征途如此艰难，让气氛变得尴尬，为了挽回这场火辣性爱，他干脆拦腰抱起女友，结果就是进门的时候让女友的头撞上了门框。
“ok，停下，Brock，就停下好吗？”Betty捂着额头从Rumlow身上跳下来。
女孩理了理头发，又揉了揉脸，终于决定直面屋子里的大象：”我恐怕，现在并不是个上床的合适时机，也许你愿意谈谈。“
Rumlow伸出双手按在女孩的肩膀上，还想试着再努力下：”不，我想做，。“
”不，你不想，你现在脑子里一团糟，我们再继续下去你就会发现什么都不对，姿势不对，动作不对，节奏不对，气味不对。“
”……这是某个性爱笑话吗？“
”Brock。“
”all right，那我走了。“Rumlow坚决不想在这个晚上做除了做以外的事情，他也许会去喝一杯，或者去打沙袋，或者再去找个妞，总之不是谈谈。
Betty拉住男友，她皱着眉，显得很严肃：”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告诉你，那么多不对，可能意味着也许只是这个人不对？“
”亲爱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我现在不想谈，就这样。“Rumlow露出微笑。
Betty挑眉：”因为那个男孩吗？“
Rumlow没有回答，他烦的头发胀，他拿起车钥匙，向门口走去，他确定他等下会去打沙袋，机械运动能让他平静下来。可是Betty还在说，他从不知道她这么能说，也许他并不了解她。
”他爱你是吗？“
”你知道吗？“
”你一直在假装？“
”你还要假装下去吗？“
那疑问好像子弹一发发打中他，让他无处躲避，他回身一把抓住她：”你想知道吗，我告诉你，我爱他，我爱他超过生命，但是他不是属于我的，他属于一个年轻的英俊的王子，或者能给他买赛马的财阀，我是什么，我屁都不是，我什么都不能给他！你知道他今晚在干嘛吗，他今晚在参加派对，今天是他进入社交界的日子，在那个场合，我连一杯酒都买不起，他很快就会结婚，然后在欧洲某个古堡生活，而我会继续保护他的孩子，就好像我从他还是小孩的时候就开始保护他。“
Betty震惊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也许他们的确是陌生人，他不了解Betty，Betty也不了解他。这个世界上有谁能真的了解对方吗，他以为自己了解bucky，他陪着他10年了，看着他从一个小孩变成少年，又变成一个成熟的omega，但他从来不知道他心里想要的。
他真的不知道吗？
他知道Bucky每次在他值班的时候都要查岗，每次都能抓到他在看电影，然后扣他钱。
他知道Bucky总是都偷走他的烟，把烟换成口香糖，然后扣他钱（“为什么抽烟也要扣钱？“”有意见？“）。
他知道Bucky会半夜给他打电话，如果不接，又得被扣钱（"我也有私人时间！”“不，你没有。”）。
他知道每次上班时候打牌，他都会被抓到，赢了也扣钱，输了也扣钱。
他知道Bucky讨厌他的每个约会对象，是的，他叫他爸爸，当着他约会对象的面，然后不管他怎么解释，事情都黄了。（他今天也可以叫他爸爸，为什么不呢，这样就没有后面那些事情了）
他知道Bucky说过长大要和他结婚，但是那时候Bucky在发烧，昏昏沉沉的，他抱着他，抖得停不下来，他很怕这个小崽子死了，因为他还欠他很多钱。他说过他会给Rumlow养老，他扣了Rumlow太多钱，完全违反了劳动法。Rumlow想了下就答应了，因为他不想和Hydra走上劳动仲裁。
他知道那么多事情，但是他不知道Bucky爱他。
“可是他确实爱你，Brock。”Betty轻轻地说，她握住了Rumlow的手，她知道这个男人将从此离去，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因此讨厌他，她感到难过，为他难过，她释放自己柔和的信息素，想要给他一点安慰，“你看不到吗？他为你心碎。”
Rumlow哼笑：”那便是我能给他的。“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