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

还有人看这文吗……算了，你们不要告诉我了，虐

12.steve

初夏夜虫鸣风好，校园本应宁静怡人，但此刻却充满了躁动。许多学生从宿舍里跑出来，站在路边看着黑色的标有神盾标识的车驶进学校。

车子在Tower外停下，全副武装的特勤人员安静而迅速地下车，有条不紊地控制现场。

Bruce和几位老师站在外围，校长在外访学，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但怎么会有神盾方面反应迅速呢？Bruce用余光看了看身边的Peggy，女特工表情肃然，职业性的妆容下看不出任何私人情绪。

“你好，Dr Banner，我是神盾局特别行动队队长Brock Rumlow，”一个穿着特战服的男人拨开人群走上前，他公式化地握了下Bruce的手，“根据联邦特殊法案267条，这里现在由我们接手。”

Bruce以一贯温和的语气回应，“当然，Rumlow队长，我们只是希望保证学生的安全。”

Rumlow嘴角挑起半个微笑，“学生？我们一般管这些人叫罪犯。”

 

 

Bucky和Loki打过很多次架，但从来没有这么狼狈，恨意从指甲尖到牙缝，绝望地撕咬在一起。优雅的法师抛弃了魔法，顶尖的刺客失去了技巧，拳拳到肉地厮打在一起。

最终Bucky压制住了他曾经的朋友，他的双手紧紧地扼住Loki的咽喉，杀戮的欲望从黑暗中涌现，他的内心好像打开了一扇门，捏碎骨头，撕裂皮肉的幻想触手可及，他以为自己会想到Harry死去的面孔，但真正涌现的却是死亡的甜蜜召唤。

“停下，Bucky，快停下，别做让你后悔的事情。”一个声音，仿佛来自梦境外，模模糊糊却一直萦绕在耳边，“快住手，他们来了，我们没时间了，想想Steve，Bucky，想想Steve！”

Steve。

一瞬间，Bucky仿佛从一个噩梦中惊醒，他感到了手下湿滑的汗意，滚烫的肌肤，搏动的心跳，他看到Loki在他手下面容发紫，双目充血，胸膛剧烈地起伏，他马上就要死去了。

我杀了Loki。这念头让他迅速地收回手，他踉跄地爬起来，又支持不住地跪倒在地，他抬起头，看着Loki蜷缩着，试了几次，都无法爬起来。

“Bucky,Loki，你们快走，我和Peter—” 这次他清楚地听到 Charles在他脑海中的声音，但来不及了，在他有所防备前，荷枪实弹的神盾特工们冲了进来，有人在对他们喊话，有人用抢抵住他的太阳穴，他看到Loki被拖了起来，下一刻，他自己的双手被用力地掰到了背后，一个黑发的男人粗鲁地把他拽了起来。

“你被捕了，Mr.Baners。”

他被推搡着往门口走去，有人按住他的头，往他头上套黑色的头套，他挣扎了一下，头部立刻被狠狠地来了一下，黑暗来袭前，他最后看到的是一双熟悉的高跟鞋。

 

 

Steve疾步走过走廊，他额头上都是汗水，单薄的胸膛简直兜不住剧烈的心跳。走廊尽头是Peggy的办公室，他不及注意礼节，脚步不停，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们抓了Bucky？”

Peggy从桌前抬起头，她可以忽视Steve的礼貌问题，但不代表她需要承受他的怒气，“你在质问我？”

“抱歉。”Steve顿了顿，他深深呼吸，试着让自己平复下来，“Bucky被神盾局抓了，我需要知道为什么。”

Peggy放下手中的资料，站了起来，“因为他擅自进入Tower，因为他和他的朋友损坏了整栋楼的防控系统，因为他打伤了一打的人，因为他想盗取Tower里的危险品，这些理由够吗？”

Steve张了张嘴，又合上，他胃里好像坠了冰块，胸膛都在疼痛，“抱歉……但我想Bucky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Peggy摇头，“听听你说的，Steve，你为什么不关心他造成的后果，比如昂贵的赔偿，丢失危险品会带来的威胁，哦，以防你不知道，他打伤的人里还有2个没有脱离危险。”

Steve不语。

Peggy看着她的男友，脸色苍白，额前的头发被汗湿了滑稽地贴在脸上，他板着脸，沉郁的样子有和身形不匹配的威压。她对他的爱便是在这些奇妙的不协调处。

她走上前，拉住他的手，她理解Bucky和Steve之间深厚的感情，但不代表她没有她的立场，“我和你一样希望他没事，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特别是神盾局介入进来—”

“是你通知神盾局的吗？”Steve打断她。

Peggy愕然，“什么？”

“这所学校里，每天都在发生打架，损坏，伤害，但是天空学院保护着所有的学生，给他们最大的自由和安全，虽然我不是基因主义者，也不崇尚暴力，但我们没法改变既成事实。而Bucky被捕仅仅是因为他招惹了神盾局。”

Peggy凝视着他，沉重的静默压在他们身上，最终她开口，声音比她想得更冷淡，“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你真的以为神盾在学校只有我这双眼睛吗？”

她看到Steve眼神动了动，在他试图说什么前，女特工打断他，“但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会做我应该做的，我有我的责任。”

Steve看着她，点头，“当然，而Bucky是我的责任。”

 

 

Bucky看着对面玻璃囚室中的Loki，很好，至少他们现在不用做室友了。他勾起一只脚，支撑着手臂，百无聊赖地看着对面的家伙不停地走来走去，时不时敲打玻璃，他焦躁地好像要去产房。真是诡异，这不是Loki的风格，这位装腔作势的王子殿下似乎更有可能只是拿出一本诗集，坐在囚室里看书，虽然看没看进去，就无从得知了。

又一个看守前来警告他后，Loki似乎累了，他气咻咻地瞪了Bucky一眼（他居然还敢瞪他！）走回了囚室的角落，他坐在地上，双手抱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那家伙抬起头来，他的目光穿透玻璃，直直望着Bucky，似乎想说什么，但转瞬间却又移开了。

不对劲，Bucky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他靠近玻璃，徒劳地想要探寻对面囚室中的人到底怎么了。

“James Baners，有访客。”这时，广播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访问室内，Bucky隔着玻璃看着对面的Steve，他们同时拿起了话筒。

“Bucky。”Steve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虽然他就在眼前，但似乎也存在于某个奇异的时空，相隔甚远。

Bucky想说我很好，但就如同Steve问不出“你好吗？”，到头来，所有的话语最终也只是那句，“Steve。”

那名字脱口而出的同时，他忍不住喉头哽咽，急忙低下头去，事情发生以来第一次有了现实感—也许他真的没办法做Steve的伴郎了。

Steve敲了敲玻璃，Bucky抬起头，他的好朋友曲起手指在玻璃上“笃笃”地轻轻敲了敲，脸上露出揶揄的笑，他也忍不住笑了，但眼睛却更模糊了，他烦躁地揉了揉脸，他不想在Steve面前哭，他已经不能更糟糕了。

“爱哭鬼。”Steve轻轻说，那声音借着电流传到他的耳边，让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他就是知道，身陷囹圄也没办法让他对Steve少一点感觉，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无奈吗？

“你才是，Jerk.。”他小声嘟囔。

“Punk。”Steve摇头笑，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神奇，虽然他们现在隔着玻璃，而且面临着牢狱之灾和分离，但他们却好像回到了从前，只有他们俩的时候。

Steve暗暗想着，等Bucky出来了，他要花多一点时间陪他。

他们俩都不知道，此时隔着玻璃用一根电话线连着彼此将是此后很多年中他们离得最近的时刻。

“时间有限。”Steve收起笑容，神色肃然，“你听我说，现在的情况对你极为不利，但是我一定会救你出来，我找了Tony，他可以为你请到最好的律师。”

Bukcy沉默不语，他低着头看自己橙色的囚衣。

“Bucky？”

“你怪我吗？”Bucky喃喃道。

Steve停了下，最终叹气，“我不应该转系。”

Bucky抬起头。

“我不应该换宿舍，如果我一直在你身边，就不会有Loki什么事，他不是个好的伙伴，Bucky。”

“我知道。”Bucky垂下目光。

“答应我，远离他。”Steve靠近玻璃，顿了顿，他沉声道，“为我。”

Bucky轻微地点了点头，他看到自己的手指抠着桌子的划痕，他听到自己问，“那Peggy呢？”

Steve皱眉。

Bucky鼓起勇气抬起头，他隔着玻璃望进Steve的眼里，“你会离开她吗？”

Steve伸出手，手掌贴上冰冷的玻璃，仿佛这样可以离碰触Bucky更近一点，“如果你希望的话。”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