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kmao 虐心爱好者,cp不可逆,脚踏N只船,百无禁忌皆可聊,欢迎来扰;不懂礼貌见即删,一律拉黑

初恋这件小事(3—4)

接着写


托雷正和泽维尔家的园丁聊天,就看到巴奇像枚炮弹一样冲出来,他赶紧去拉车门,巴奇一双大眼睛对着他眨巴了一下,立刻钻进了车里,托雷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开出不到500米,这位小少爷就开始作怪了。

“托雷,你觉得我怎么样啊?”

“……”托雷放缓了油门才敢开口,“巴恩斯少爷,很好。”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心虚,一句话飘乎乎在车厢里,不尴不尬。好一会儿,男孩小小声说,“那我要是骗了你,你会生气吗?”

托雷莫名其妙地在空无一人的山道上按了一下喇叭。


他们的车在小镇医院停下。

巴奇还没等车挺稳,就急急忙忙开了车门跳下车,结果跑了几步,又折回来,扒在驾驶车窗上,可怜兮兮。

“我该怎么说啊?”

托雷叹气,“就跟你和我说的那样。”

“对不起……我真的很坏,我……错了,请您原谅,我知道我不配得到您的原谅……但我真的愿意做任何事来得到您的原谅。这样子?”巴奇回忆着。

托雷点头,看小孩仍然一脸菜色,终究不忍,“恕我失礼,您是真心忏悔吗,巴恩斯少爷?”

巴奇用力点头。

“那就去吧,上帝会原谅真心悔过的人。”


巴奇第一次来这医院,他从小就身体结实,扔在地里就能长出果实,没见过几次医生,一时间见到什么都觉得新奇。人来人往,他在走廊上被推搡了几次,知道瞎找是找不到的,于是拉住一位看起来很漂亮的护士阿姨,问道,“请问,您知道史蒂夫·罗杰斯在哪间病房吗?”

护士冷不防被叫住,正欲发话,却顿住了,她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孩,表情莫测,“你是谁,找他干什么?”

“我叫詹姆斯·巴恩斯,是史蒂夫的朋友,听说他病了,想来看看他。”

护士看着他,“巴恩斯家的小少爷?”

巴奇眼睛立刻亮了,“您认识我吗?”

下一瞬,他已经被提溜着领子拎起来,巴奇懵了。

只听那护士一边揪着他往前走,一边和周围人说,“借过,借过,扔东西!”

及至到了门口,他被一把推出门外。巴奇回头,满脸震惊地看着那个护士叉腰挡住了医院大门,“别让我看到你,小兔崽子,再敢欺负我家史蒂夫,我扒了你的皮。”

巴奇震惊了,他从小在上流社会长大,哪里领教过乡村妇人的彪悍,等到护士走了几分钟,才后知后觉张张嘴,不知道该不该哭。


晚餐的时候,巴奇蔫了吧唧的让简越看越火。

“你再这样,我立刻给爸爸打电话!”简狠狠地戳着鸡肉,好像鸡肉是弟弟不开窍的脑瓜子。

巴奇玩着勺子,一碗汤捣来捣去,就不见他喝一口。

“我今天被人欺负了。”

简惊讶地看着他,嘴巴都合不拢了,她挥手遣退侍从,“谁欺负你了?”

“认真的?你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简拿起餐巾掩住嘴角,咳嗽了下,“真的被欺负了?”

巴奇点点头。

简放下餐具,坐直了,“谁敢欺负你?”

巴奇含住勺子,转了转眼珠,忽然问,“简,如果有人欺负我,你会不会很生气,妈妈一定会生气,她最护着我,爸爸不会生气,他巴不得我被收拾。”

“你可真有良心,如果不是爸爸,你以为打断州长儿子的鼻梁骨是小事儿?”

巴奇不说话了。

简叹气,“虽说我们都是Omega,但爸爸还是更爱你,就算你把他头发都气白了。”

“你小时候,他总是说,我们巴奇是冬天生的,小雪球,小雪人,小糖块,真不想他长大……长大了,就会受苦,这个世界上哪有一个地方不会伤害Omega呢。”

巴奇垂下眼脸,眼泪又开始咕咕冒出来。

“我想爸爸妈妈了。”

简退开椅子,走过来,把弟弟搂进怀里,“瞧瞧,爱哭鬼,雪融化了一样,哪来那么多眼泪。”

巴奇小动物一样蹭蹭简,嘟嘟囔囔说出心里话,“简,我们能不能把镇上的医院买下来?”


除了又挨了一顿骂,巴奇什么也没得到。不过他除了钱,还有时间,他才14岁,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

一早,他就又摸进医院,这次他直接找到了莎拉,他们一起去了医院晾被单的露台。

男孩在飞扬的白色被单间演绎了全套上流社会的礼仪,他穿着最正式的宴会礼服,比爸爸带他去相亲时候还要规整。他用最复杂的的礼节向莎拉行礼,又用繁复的语言诉说了歉意,要是有钢琴他立刻就可以为她弹唱一曲,如果愿意,他可以是最优雅的Omega。

风把被单吹得好像鼓起的风帆,巴奇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一艘不知会航行去哪里的小船,生家性命都寄托在把舵人的手里。

但莎拉只是冷淡地告诉他,“对不起,您对我儿子名誉的伤害是无法补偿的。”

“还有别再来妨碍我们工作。”

巴奇低下头,仍旧不死心,“上帝说可以宽恕人七十七次,我只请求您宽恕我一次,为我的无知和懦弱,莎拉女士。”

莎拉不说话,她抱着手臂,看着这个小孩耷拉下去的肩膀,终究还是动了母亲的恻隐之心,“如果你可以挽回我儿子的名誉,我可以考虑一下。”


查尔斯这几天很开心。

哈里·奥斯本和奥丁森亲王的小儿子相携来泽维尔庄园做客。哈里是奥斯本家的独子,奥斯本从维森·奥斯本发家,到垄断军队的医疗用品,不过三代,但已是富可敌国。只是这个家族一直子嗣单薄,不知道外面如何,到了诺曼这里,名分上只有个17岁仍然未分化性别的独子哈里,坊间传言,他多半是个Omega,纽约那帮人俱都等着诺曼百年后的好戏。

查尔斯幼时和他相识,不久哈里便随父亲去离开美国四处开拓业务。本来以为这段友情会和大部分随走随抛的记忆一样消散在生命中,没想到查尔斯受伤后,居然收到了哈里的来信,还是孩子的哈里在信里鼓励他,奥斯本家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医疗资源,一定能帮助查尔斯治好腿。

现在想来不过是小孩子的童言稚语,但在当时却确确实实让查尔斯灰暗的生命中有一点遥遥可见的幽光,他想着这位好友也许能带着良方远渡重洋,助他重新站起来。后来哈里果真回来了,只是并没有找到什么稀世珍药,倒是他的陪伴本身为查尔斯孤单的生活带来些许慰藉。

这次随哈里回来的还有奥丁森亲王的二儿子,洛基·奥丁森,哈里在信中提到他们相识于一次皇室晚宴,他被这位亲王之子的绰约风姿倾倒,说他见过几大洲的贵族,没有一人及得上这位绅士的派头,举手投足无一处可挑剔,是真正的蓝血。之后他像个登徒子似的结交追逐,终于成了这位佳人的座上宾。

查尔斯被好友这番不伦不类的话逗乐了,却又有些忐忑如何招待这英伦珍宝。及至见了真人,才发现真正的贵族,自有一番让人进退从容的上位之态,他让你永远觉得低他一等,却又不让你因此而厌憎嫉妒他,只会愈加倾慕崇拜,恨不得献上所有,换一个微笑——这何尝不是一种异能。

他确实如哈里一样喜欢这位朋友。

他们聊天,读书,畅谈文学与诗歌,辩论时政,甚至聊起最近纽约正闹得沸沸扬扬的Omega投票权运动。

“不知诸位是否听说,现在都传有人在背后资助,不然凭那几十个工厂里没有读过书的Omega折腾不起这么大的风波。”洛基沉吟道,“我是有些信的,在伦敦时候就搜捕出一些秘密结社,里面不乏上流社会的Omega,甚至几位我还曾在不同场合见过。”

哈里笑道,“说起这个,我有个在海军部工作的表兄有次在路上被一个女Omega打破了车窗玻璃,他本身是个极好的人,见巡警吹着哨子赶来,他比那女孩还紧张,忙叫她快走。”

大家听闻都笑起来,笑完了,却没人接话,陡然安静下来,各自都陷入无可名状的情绪中。

恰在这时,管家禀报詹姆斯·巴恩斯上门拜访,查尔斯一听名字,就觉得心里咯噔一下,这一下一点逃不过洛基的眼睛,他状似随意地说道,“是纽约那位巴恩斯家的孩子吗?”

查尔斯点头,他不愿失礼,只好说,“詹姆斯·巴恩斯,如今在这儿度假,曾来拜访过一次。”

“那真是巧,有幸得见这位大名鼎鼎的朋友。”洛基冲他眨眨眼。

查尔斯才知道,什么都瞒不住这位朋友。


 巴奇没料到居然还有其他人,不免呆了呆,但他脑瓜子里从来没有见外怕生,在查尔斯引荐下,按惯例行了礼,就半点等不及直奔主人去了。

“泽维尔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查尔斯还未开口回答,洛基却抢先说道,“巴恩斯少爷是遇到什么难处吗?” 

巴奇微微张开嘴,惊讶地看着他。

洛基勾勾嘴角,“我在伦敦有位友人,惯于以细节演绎事实,我常与他往来,倒也学了些把戏。巴恩斯少爷步履匆匆,恕我失礼,衣冠也有些凌乱,甫一进门,未及寒暄,便想要拉走查尔斯。若不是遇到天大的好事,就是有什么麻烦来寻求帮助。可你面上未见喜色,我恐怕也许是后一种。”

巴奇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反应过来,连声道,“您太厉害了!”他蓝绿色的杏核大眼睛望着洛基,毫不掩饰惊叹,大声称赞,洛基抿嘴低头,全然过奖的姿态,心里想的却是怪不得夏洛克会喜欢去哪儿都带着那个小医生。

巴奇被说中心事,也不隐瞒,长腿一迈,把自己扔进曾经蹂躏过的长沙发,双手撑膝,唉声叹气,“我做错了事,不知如何弥补。” 
 

及他说完前因后果,一室安静,只有客厅里的钟摆咔嗒咔嗒,漠然于世,不知人间心事。

哈里打破沉默,犹豫道,“既然罗杰斯夫人是查尔斯的朋友,不如劳烦查尔斯做个说客,从中斡旋。”

查尔斯本不喜巴奇所作所为,此时只好说道,“恕我直言,罗杰斯虽不是声明显赫的世家,但草亦有香,他家世代居于此,从曾祖父起,远近闻名的正直刚健。事发后,我也托人压下,甚至出面做担保,却不能挡下闲言碎语,实实在在伤害了他的名誉。”

巴奇听了,大声叹气,“上帝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不如说我诱拐了他,反正我早没什么名誉了。”

这话恐怕能把亚历山大•巴恩斯活活气死。却让洛基转起眼珠,在座的人没人知道他的底细,他这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表面姿容姣好,亲和友善,内里哪天不摆人一道,便浑身不舒坦,最喜看人遭殃—只因他自己过得不幸福,最憎恨别人无忧无虑,幸福美满。

此时他假意思索一番,便郑重其事压低声音,“我想这倒不是不可能。”

巴奇果然像只兔子,噌地从懊丧的地洞里探出头来,漂亮的大眼睛盯着胡萝卜一样盯着他。 
洛基在心里乐翻了,觉得自来到新大陆乡下后的无聊日子,总算到头了。 


史蒂夫出院后,一直不能去上课,一来他病没好,二来莎拉因之前的事情看得紧,生怕他再出事。其实他自己倒没有很把那事儿放在心上,他身体孱弱,从小便常被人欺侮,刚开始每每哭着回家,寻求妈妈庇护,直到有一次,莎拉为了他被托马斯—镇上面包店老板的儿子—推到水塘里的事情,打上人家家,被推了一跤,一个月只能趴着睡。他便学会自己扛下委屈,他还不能为妈妈承担什么,但至少不想再为她增加更多的负担。

还有一个小小的,小小的原因,他并不如外人想的那般恨巴恩斯家的男孩。 
他受过太多欺负,知道哪些充满恶意,哪些饱含嘲弄,还有许许多多藏在微笑后头的冷漠。相比之下,那个迷路的小孩带给他的更多是失望,还有一点回忆起来,带着困惑的欢喜。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只希望那位小少爷别再给自己和他人带来麻烦。 
 

但显然巴奇这个麻烦很有可能会伴随他一生。

一早他就被客厅的响动吵醒,他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推开卧室的门,一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他觉得自己一定还在做梦。

他家狭窄昏暗的客厅里挤得满满当当。他妈妈拿着擀面杖,以一当十的拦住所有人,这所有人包括——许久不见,此刻坐在轮椅上,看起来完全懵了查尔斯。一位气质高雅的黑发绅士,如果忽视他全身都是面粉,看起来介于崩溃边缘。一个精灵一样漂亮的华服少年,即将被他妈妈的擀面杖逼到角落,大叫着,“您不能这样,这太不得体了!”

哦,还有那个巴恩斯,对他哭过,又对他笑过,让他笑过又让他哭过的巴恩斯。 

那小少爷穿着和这斗室毫不协调的燕尾服,翼领衬衫,胸口还别着胸花。他一眼瞧见他,笑起来,好像偶遇的春天,他像小鹿一样灵巧地绕开那些惨不忍睹的人(包括他妈妈,上帝保佑),跳到他身前。

单膝跪下。

他握住史蒂夫的手,像模像样地行了一个吻手礼。

“尊敬的史蒂夫•罗杰斯先生,我敬慕您的正直、善良和宽容,希望能和您缔结婚姻。我知道我们还未及年龄,但日后如若我将与一人走向神坛,在上帝面前盟誓,从此共度余生,我希望那个人是您。”

史蒂夫晕陶陶,只觉得自己的肺要过载了,这是最荒诞不经的梦,他看到他妈妈眼睛都直了,但再次,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是是好的那种梦。

他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巴奇欢呼一声跳起来,他搂着史蒂夫转了个圈,又抱住已经呆滞的莎拉,接着和莫名其妙哭起来的哈里,一脸崩溃快要被面粉杀死的洛基以及看起来这辈子都不会好了的查尔斯一一拥抱。

“我订婚啦!”  


TBC

如果停在这里,可能是最好的


评论(22)
热度(172)

© 口罩 | Powered by LOFTER